哪怕面对自己的学生,危沂风耐心也极度有限,“快凌晨了,难道夜总会不关门吗!”
其实现在才晚上九点出头而已。
戚逐芳把自己的“身份证”拿过来,摊开折叠的a4纸,大致浏览了一边伪造的资料。
名字没变,只不过人生轨迹发生了一点小变化。
现在的祂,是一名小时候因为意外失声,阴郁自卑,有隐藏暴力和虐待倾向的大学生。因为被喜欢的女孩子拒绝,又没有办法对她下手,所以选择更加安全的方式——去附近据说一家很有名的夜总会找陪酒小姐。
算盘也打得很好,如果是正规的娱乐场所,就以挑刺找茬的方式发泄不满;如果这家夜总会背地里有什么交易,那就更好不过了。
当然,这个是表面身份。
鉴于他是“诱饵”,所以危沂风还给祂又造了一重身份——试图找出这家点非法经营证据,编造假资料混入的干警。
就算暴露,对方也很难会把祂和调查员联系起来。
秦达意的身份就比较正常了,一家新兴外贸公司的老板,危沂风则是他想要合作的对象。
把地点选定在名为“黑山夜月”的店,主要也是因为听说这里可以提供让人满意的服务。无论何时,酒和性都是拉进男性之间关系的有力武器。
“你这个资料弄得也太。”秦达意嘴角直抽抽。
一想到要以近似谄媚的态度对着危沂风这张脸,他就觉得危沂风是在公报私仇。
“越真实越世俗越好。”危沂风浑然不在意,“也没更多的时间准备其它资料了。”
他瞥到秦达意手臂上那个纹身贴,嘴角朝上勾了勾,几乎是瞬间进入了角色:“秦总,手上这个东西看起来可不太威风啊。”
“不像是会混迹夜场的男人。”像个良民。
秦达意猝不及防。
危沂风之前一直没有提纹身的事,加上自己刻意忽略,除了在最开始有些担心外,他已然将身上的跳跳虎忘到了脑后。
“还挺可爱,我就没注意。”他努力绷脸,耳根莫名发烫,“等会儿去洗一下就好了。”
他不着痕迹地瞪了眼罪魁祸首的戚逐芳。
戚逐芳摸了下鼻子,有些可惜。
因为堵车,谢远足足比预定时间晚了快一个小时才过来。
商场都快关门了,他才面色惨白地冲进来,几乎不敢看危沂风的脸色。
危沂风虽然没说什么,但态度已经很明显了——冷着张脸,也不听他解释原因,只是把摄像头和窃听器发到每个人手里,重新带上墨镜,提着包走了。
谢远努力冲他们笑了笑,将那份失落掩饰下去,“之后再见,我也进场了。”
“你看,我对你多宽容。”秦达意指着自己的花臂,语气幽幽,“换成危沂风那种,看你还敢不敢这么胡来。”
答案当然是敢。
戚逐芳用眼神回答了他,同样也跟了上去。
秦达意和祂的相处比较自然,因为秦达意本身就是那种看似强势,实则脾气好还容易心软的人;但危沂风不一样,危沂风不管看谁都像是他们欠了他钱一样,苦大仇深,还是个刺头。
祂觉得危沂风对谢远要求很高,本质上其实也能算一种关心。
在s市,危沂风就是因为祂当时“维护”了谢远,才会选择向奈亚开枪的。
从“老师”这一身份来看,他做的事情和秦达意也没什么区别,只不过是方式不同而已。
“回去就把你扔给危沂风。”秦达意跟在后面,毫不掩饰自己的音量,“让他带你去大草原磨练一段时间。”
就算这么做,戚逐芳知道他也一定会跟上去的。
尽管戚逐芳知道,只要用对方式,遵循人类的社交规则,不管是秦达意还是其它人,祂都可以拉进关系,获取信任。
但好像秦达意就是秦达意,换成其它人就是不行。
因为祂只和秦达意这样相处过吗?
这样想,祂和秦达意几乎是一前一后迈进了黑山羊密教开的那家夜总会。
这里只对成年人提供服务,戚逐芳把自己那张身份证递上去,同时指了指自己的嘴巴,摇摇头,表示自己不能说话。
他掏出手机和前台的服务员交流,让后面等待的客人有些烦躁。
“啧。”已经适应了大老板身份的秦达意十足不耐,“速度能不能麻利点啊,我客人都已经到了。”
他是提前打电话定的包间。
前台冲他歉意地笑了笑,从他手里接过证件,查询过后,恭敬地做了个请的姿势,告诉他房间在三楼。
秦大老板趾高气昂,走时还不屑地瞥了前面碍事的年轻人一眼。
戚逐芳心中好笑,却也只是稍微抬起头,戒备而古怪地盯着他的背影看,甚至忘了与服务员进行交流。
进入黑山夜月之前,祂特地把发型重新整理了一下,刘海几乎要盖住眼睛,还是服务员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