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说刚才那壶茶,吴远也没喝几口。
但该有的尊重和体面功夫,还是必须做足的。
接着刚才的话题,徐县长乘兴追问道:“吴老板,如今盼盼家具厂也是省优产品,全国知名,您对县里有什么具体要求,尽管提出来。”
“包括您爱人的服装厂,也是一样。县里会统一组织讨论,能解决的必须解决,不能解决的,也会给出必要的答复。”
徐县长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。
如果说上回主动过来,是听到了吴远在京里的关系。
那么这次主动过来,就完全是看在盼盼家具厂发展壮大的缘故了。
毕竟连续两个月以上,营收超过千万的厂子,在北岗,是一只手也能数的过来。
那卡车一辆辆地往外送家具,连雨季的每一天都没停过。
这样的金主,伺候好了,不仅是对当地财政的贡献,也是自己往上走的升职器。
为此,徐县长纡尊降贵一点点,太正常不过了。
吴远趁机再把范围扩大一点,同时也是为今后的动作铺个垫道:“徐县长,你也知道,盼盼家具厂如今产品输送全国,运输这块始终是短板。”
“不仅是对厂子周边的道路桥梁建设提出要求,而且对整个北岗的物流条件和环境也有要求。”
“和其他县市相比,咱北岗的物流条件实在算不上好。导致家具厂在物流这块的成本,其实是一直偏高的。”
吴远话说到这里,徐县长就不敢让他再说了。
连忙用保证的口吻打断道:“吴老板,你放心,家具厂周边的道路建设,县里马上会提上日程。至于县域周边的交通建设,我们也会积极跟市里,乃至省里争取条件,尽可能地带动家具厂物流成本的降低。”
旁边记录的林秘书接过桑语沏来的茶,心里头是暗暗心惊。
自家县长这回真敢画大饼。
跟市里、省里争取条件,从来就是各地主官的一大难题。
更别提争抢这种公共交通资源了。
吴远喝了一口新茶,开始往回找补道:“徐县长,其实话说回来,北岗对外交通建设,不光是为了我们家具厂服务,也是建立家居港计划的重要一环。”
一说起家居港计划,徐县长顿时来劲了。
连带着吴远刚提的条件,都不觉着过分了。
“你说得对!不愧是你呀,吴老板,你看待问题的角度,就是长远!”
如此又聊了半拉钟头,徐县长就坐车先回去了。
吴远看了看时间,距离中饭实在太早了,留县长吃午饭,实在是没那个由头。
只好亲自把人送到门口离开了。
回到办公室,吴远就把杨国柱和杨沉鱼叫过来了。
让他们理一下厂里的物流数据和物流成本,先准备着,防止县里哪天忽然来要数据。
同时这些数据,也是作为厂里建立分厂选址的重要参考项之一。
安排完这一切,北边缫丝厂来人了。
不过这一回来的不是卞孝生,而是厂长魏国发。
改制是成功的,卓有成效的
魏国发能过来,是出乎吴远预料的。
毕竟双方没什么实质性交集。
而且由于卞孝生较劲的因素在,双方其实是避讳着私底下见面这种事的。
但是来者都是客。
既然来都来了,吴远自然没有避而不见的道理。
况且因着迎送徐县长的缘故,他几次三番出现在厂门口,早暴露在缫丝厂的眼皮底下了。
真正避而不见的,反而不美。
吴远趁着魏国发烟掏出来之前,先散了根给对方,然后指着茶壶,让桑语再去重新沏茶,这才坐下来道:“魏厂长,难得过来,有什么事就直说。”
吴远一开口,就奠定了基调。
魏国发却先放低姿态,先开始自我检讨道:“按说吴老板是缫丝厂的股东之一,我身为厂子,应该经常过来汇报工作的。”
吴远笑着摆摆手。
你要真那样做,卞孝生不得天天给他穿小鞋?
不过魏国发既然这样说了,他就真把缫丝厂的现状,跟吴远做了个简单的汇报。
内容没什么新鲜的。
都摆在明面上呢。
这期间,桑语新的一壶茶又泡好了,端过来了。
连带着一脸心疼地看了看自家老板。
这一早上还没过去,就连喝了三壶茶了。
当老板的,也不容易哪。
吴远哪知道桑语的心里话,抬手给魏国发斟了一杯,随即浅浅地给自己倒了半杯。
魏国发全程拿手接着,等到倒完了,还不忘在桌上敲了两下。
然后才接着道:“吴老板,事实上,这次过来,还有个问题想要您给指点迷津。实在是这段时间,缫丝厂饱受这个问题的困扰。”
吴远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