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维奥莉塔已经站起了身,她不慌不忙地拍了拍衣裙上的脏污,又稍微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长发,顺手擦掉了脸颊侧边蹭上的灰尘,才来到了卢卡的身前。
“卢卡,你说,该去下地狱的究竟是谁?”她微微弯下身,低头问着姿态丑陋的男人。
“可恶……!如果不是你横插一脚,首领之位本应该属于我!”卢卡费力地抬起头,忍着伤口的痛楚大声怒吼着,“同样冠以罗维尔之姓!你的父亲硬是傲慢地将自己的这一支视作本家!凭什么!就凭你们这一脉流传着老旧贵族那点稀薄的血吗!”
这种说法她倒是第一次听说。不过她根本不打算将之当作一回事。
“那种老掉牙的前尘往事,谁管你啊。”
维奥莉塔冷淡地回应着,从卢卡的面前走到他的身侧,示意已经来到一旁的翁贝托拿出东西。
“卢卡,不管你过去是怎么想的,无可辩驳的是,今日你当众犯下了背叛罗维尔首领之罪。”
众目睽睽之下证据确凿,想来任何人对她接下来的判罪都不会发出异议。
卢卡开始疯狂地大骂。
“维奥莉塔!你根本就不配做罗维尔的首领!你背叛了罗维尔的家训和前代首领的意志!什么正统继承人、你不过是一个只知道靠出卖身体上位的下贱婊——啊啊啊啊啊!!!!!!”
维奥莉塔一脚狠狠地踩在卢卡的背上,钉了铁底的靴子在男人被砍得血肉模糊的伤口处用力碾压,男人未完的辱骂立刻转为凄厉的哀嚎。
她慢条斯理地接过由大长老翁贝托捧在黑色丝绒垫上的首领戒指,将戒指套在左手中指上,又拿起干部双手奉上的小口径银色左轮手枪。
她将子弹上膛,拉下了枪尾的击锤。
“看来今日的继承式上,叛徒的血才是祭祀首领之戒的最佳选择啊。”
她弯下腰,将手枪的枪口对准卢卡的后脑,食指缓缓地扣下扳机。
“我维奥莉塔·罗维尔,以罗维尔家族第十六世正式家主的名义,宣布剥夺叛徒卢卡·泰纳利诺的家族之姓,对其处以死刑。”
首领戒指上的死气之火熊熊燃烧。
砰地一声。卢卡的后脑勺上被子弹贯穿出一个深深的血洞。
仿佛是不放心男人没有死透,她立即又在卢卡的后颈、心脏、肺部等要害处连补了几枪,直到手枪中的子弹全部打空才罢休。
血液飞溅,鲜艳的红色飞到了她洁白的手上、银色的手枪上,溅上了她的裙摆,在黑色的布料上洇湿出一片难以分辨的暗红。
而卢卡的血液在碰到首领戒指上的死气之火时,便瞬间气化消失。
她的染满鲜血的整只左手上,唯有戒指干净如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