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救助藏野驴的时候,驴身上热烘烘的味道传出来,算不上好闻,不过有一种牲畜特有的亲切感。
腹部的绳子最难弄,等弄好了腹部的绳子,再绕过前腿和颈部就好了。
时闻弄好之后,转向人群喊道:“我不太会打结,谁来打个结?”
想拉动这么大一头藏野驴,打的结必须非常结实,不然中途会被拉开,藏野驴要受二茬罪。
时闻不太会打复杂结实的结,但他听说过,有些人打结特别厉害,能打得特别牢固,解开的时候也好解。
人群有人正要说话,燕克行手中的绳子交给其他人:“我来吧。”
燕克行挽起袖子,顺着时闻踩过的路来到他身边。
藏野驴看起来有点怕燕克行,脑袋撇向一边,“啊昂”、“啊昂”地叫起来。
时闻赶紧摸着驴脖子安抚,免得驴乱动,把他们也带到沼泽里。
藏野驴刚开始时还叫,燕克行走到它身边后,它不太敢叫了。
不仅不敢叫,还有点发抖。
时闻看到藏野驴这个表现,多看了燕克行一眼,不过什么都没说。
燕克行握着绳子,修长的手指头摆弄了几下,漂亮的活结就打了出来。
他用力扯了扯,手臂肌肉微鼓,显露出极其漂亮的线条。
时闻稍微移开了目光。
结打得非常牢固,扯的时候,结反而缩紧,并没有散开的迹象。
“可以了。”燕克行对时闻说道,“我们后退一点。”
时闻点头,后退了一点,不过还是踩在木板上,随时准备帮忙。
岸上其他人等燕克行和时闻稍微离开受困藏野驴所在的区域后,用力拉紧绳子。
藏野驴被绳子扯得往前,大声叫喊了起来,四个蹄子拼命踩踏挣扎。
沼泽对面那群藏野驴看到同伴这样,也大声叫了起来,惊恐又紧张。
于是,周围“啊昂”、“啊昂”的大叫声此起彼伏,时闻感觉跟坐在游乐场里一样,四周都是响声。
受困的藏野驴挣扎得厉害,泥水飞溅,沼泽看起来松动了些,吸力却更大了。
主持救援的那位大哥见状:“这样不行,还是得把车开过来,慢慢拉。”
燕克行判断周围的情况,往前面一指。说道:“开车的话,车不能越过那株灌木后面。”
大哥立即点头:“灌木后面就是沼泽了对吧?行,我知道了。”
主持救援的大哥让人把车开过来,他们又把绳子绑在车上,开着车将藏野驴慢慢往前拉。
藏野驴被拉得大叫,再次挣扎。
时闻赶紧上前,安抚惊恐的藏野驴,并和燕克行一起,尝试将藏野驴的腿往上拔。
有几个志愿者见状,踩着木板过来帮忙。
时闻安抚着藏野驴,它的应激程度减轻,其他人过来,它挣扎了一下,没再试图咬人。
主持救援的大哥见状,又分了两个人过来。
汽车绑着绳子在前面拉,时闻他们在藏野驴旁边挖淤泥、拔驴腿。
大家一齐使劲,将深陷沼泽里的藏野驴慢慢拉了出来。
忙活了两个多小时,藏野驴的腿终于也被拖了出来。
驴腿被拖出来,发出轻轻的“啵”一声,标志着被困十多个小时的藏野驴彻底脱困。
周围的人听见了,情不自禁地欢呼出声,并鼓起掌来。
“成功了!!!”
“太好了!没白忙活——”
“哎,终于把这家伙救出来了!”
时闻站在燕克行身边,四周都是高兴的叫嚷声,他被现场的气氛感染,也跟着鼓掌,脸上露出激动之色。
燕克行转头看他的模样,笑了笑,同样轻轻鼓起掌来。
被拖出来的藏野驴躺在地上,浑身裹满了泥,两只大眼睛显得非常疲惫,看起来筋疲力尽。
等在一旁的兽医快步走过去检查,过后说没有大碍,只是有点脱力。
时闻也走过去检查,确实除脱力之外没什么事。
燕克行跟主持救援的大哥说了一声,带时闻回到车上,准备送他回n市接小狗。
两人坐在车上,时闻拉过安全带系好,眼睛的余光看见燕克行正在看自己,便抬手摸了一下脸:“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?”
时闻坐直身子,稍稍凑到镜子前面,镜子里的脸干干净净,一个泥点子也没有,皮肤也没问题,甚至比以前更好。
他纳闷地看向燕克行,用眼神示意燕克行给他答案。
燕克行说道:“我记得第一次见你时,你还戴眼镜。”
“那个啊——”时闻靠在椅子上,“我嫌妨碍干活,就不带了,反正也没什么影响。”
看着燕克行的神色,时闻又补充:“我看书的时候会戴。”
燕克行发动车子:“那度数还合适吗?”
“合适吧?”时闻不知道燕克行是不是随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