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什么,但是能感受到,她的宝贝就在她身边。
她很轻但又很用力地攥住了怀烟的手。
“因因?”
“是我,妈妈。”怀烟眼泪不自觉掉了下来,竭力维持了平稳的声线。
怀若云迷迷糊糊的,一时半会还有点分不清今夕何夕感。
“天怎么这么黑……因因困了吗?”
怀烟小时候分不清因和困,一边认字一边组词,因因困了,因因不困,搞得怀若云晚上哄他睡觉时,都会这么问,因因困了吗。
怀烟低头,眷恋地蹭了蹭母亲的手。
“嗯……因因困了。”
衣服
◎你可以试试穿我的◎
贺忘在外间,可以听得到怀若云沙哑的说话声和公主殿下的哭泣声。
他没有立刻进去,而是静静在外守候。
他想替公主殿下擦掉眼泪,但也清楚,公主殿下需要和母亲说话的空间。
不过,没多久,他就听到了怀烟叫他的声音。
公主殿下在叫他的名字。
贺忘多数时间都面无表情的脸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,下意识垂眼看了自己一眼。
他没有脱衣服,每天晚上都是和衣而眠,以免碰到意外或者突发情况,好在即使如此,他的衣服还是很整齐,看不出哪里不妥帖。
可他还是理了理衣服,然后才起身走到里间。
“贺忘,”怀烟拉着他坐下,声音里的哭腔还没有尽数退去,已经有了撒娇的意味,“我妈妈醒了。”
没有什么是比母亲醒来更让他开心的事情了,现在的他就像是重振旗鼓骄傲又精神奕奕的小猫咪,迫不及待要将这份喜悦传递给贺忘。
贺忘笑了笑,他很少做出微笑之类的表情,嘴角弯起的弧度很低,但也足够真诚。
“恭喜你,”贺忘看向怀若云,“怀阿姨身体安康。”
“小贺啊,”怀若云眼角弯了弯,一段时间不说话,她的喉咙发声有点艰难,只能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,“这段时间也麻烦你了。”
她知道手术之前,因因叫贺忘过来是为什么,就像她不放心没有人照顾因因,于是给他安排好一切一样,也是为了让她放心。
她知道,因因知道,贺忘也知道,他们都心知肚明。
贺忘是很忙的,怀若云也知道瑰译集团的工作量有多少,可他还是会每天都挤出时间过来照顾因因各种琐事,无论是配合,还是真心实意,都不枉她这一句。
“我应该做的。”贺忘简短地回。
怀若云说了一会话就累了,怀烟让她歇着,按铃通知值班的护士过来,顺便把妈妈醒的消息告诉家里其他人。
特指苹果都不给他切块的父亲。
解正接到消息就笑了,开会时间都没绷住表情,眼神示意正在拍摄的镜头移开,深吸一口气,捂着嘴明目张胆地偷笑。
一同开会的其他人:“……”
官大一级压死人呀,顶头上司公然在严肃会议上偷笑,他们能说什么嘞。
不过,在场的也都知道上司家里碰到了什么情况,看到他这么笑,心里也浮现出了一个答案。
下属们交换视线,决定会议结束就去给上司送果篮。
会议结束,解正一溜烟跑了,快得让人连尾灯都没见着。
解正很快赶到医院,顾不上理两个小的,紧紧握住了怀若云的手。
解正和怀若云是正宗的青梅竹马,一起长大,一起上学,一起工作,结婚生子,两个人好像从来没有分开过,他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,长到仿佛血肉相连,怀若云生病痛苦,他也跟着痛苦。
“姐姐,”解正有太多话想说,又不知道从何说起,和她对视许久,忽然很小声叫起了结婚之前的称呼,“姐姐,你受苦了。”
怀若云回握住他的手,他们都不再年轻了,保养再好,皮肤也会印着岁月的痕迹,两个人牵了几十年的手,也能清晰感觉到彼此手掌的变化。
这双手有点粗糙了,怀若云想,好在还是有牵手的力气的。
解正用力眨了眨眼睛,又笑了起来,随后扭头,二话不说,把两个小的赶了出去。
怀烟:“……爸爸你这是恩将仇报。”
解正:“爸爸是担心你的身体健康。”
怀烟很不高兴:“回家我就刷光你的卡。”
解正不在乎,还很乐见其成,刷就刷呗,赚钱本来就是给老婆儿子花的,天知道自从因因赚钱之后就有多久没有花过父亲的钱了!
“再把你的鱼鱼鳞刮掉。”怀烟恶狠狠威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