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梓谦声音干涩,说:“我绝对不是为了自己好受,我真的希望你能快乐一点。你那么好的一个人,不应该靠吃药生活,不应该随随便便和完全没感觉的人结婚,以后一定会有人爱你,很爱你,和你一起过很好的一生。”
宋梓谦说:“andrew死掉,我很悲伤很自责,但如果是你这么随便死掉……我会直接发疯。”
邵梁一直偏着头,好像被打懵了,突然一滴眼泪落下来,划过红肿的面颊,又让宋梓谦吃了一惊。
从小,邵梁就是稳重懂事的那个孩子,受伤不会哭、被骂也不会哭。
他的泪水落出眼眶,很快被风吹得冰冰凉凉,倒是让被揍得发红发肿的地方舒服了一些。
邵梁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失态,胡乱用手擦了擦脸,抹到伤口,嘶了一声。
邵梁清了清嗓子,说:“我不会轻易死掉,也不要别人很爱我。”
宋梓谦第一次看到邵梁哭,还是被自己揍哭骂哭的,有点不安,但一时碍于面子,也说不出关心他的话。
邵梁抬头,看到宋梓谦神色复杂,愧疚、紧张、余怒未消,好像满心满眼只有自己,竟然升起诡异的满足感,再也不忍耐自己的渴望与迷恋,轻声说:“小谦,你可怜可怜我吧。”
邵梁两手握住宋梓谦的腰侧,把他带到自己身前,呼吸落到他的脸上,嘴唇落到他的唇上,很莽撞地亲他。宋梓谦震惊,一时僵住,忘了反抗,任由邵梁的牙齿磕到他的牙齿,舌头缠住他的舌头。
宋梓谦反应过来,毫不留情地咬了邵梁的嘴唇,邵梁却像感觉不到痛,越缠越深,越勒越紧。
他又抬起右手,但想起刚刚揍了邵梁左脸,再扇他一记,就雪上加霜,不能看了,一时间迟疑,手停在空中。
邵梁察觉到他的意图,很识相地放开他,警觉地往后退了一步。
邵梁左脸充血,又红又肿,挂着泪痕,嘴唇上有牙印,开始冒血,看起来很惨。
而没有被揍的右脸也可疑地泛起红晕。
邵梁气息不太稳,道:“是你说的,会有人,很爱很爱我。”
宋梓谦张了张嘴,想反驳——但我说的那个人并不是我自己。
邵梁抢先道:“如果那个人不是你,那我就不要。我宁愿过孤独终老的、很可悲的一生。”
宋梓谦被堵住,气得说不出话,只能干瞪着他。
邵梁说:“反正这么多年我都过来了,很有经验。”
宋梓谦于心不忍,想打断他,喊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邵梁不想听他亲口拒绝,那会比揍他的那拳更令他难过。
邵梁声音低了下去,道:“我知道你不喜欢我,我真的没有办法。”
邵梁的头低下去,声音也再低下去,几乎听不到,他说:“小谦,那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。”
宋梓谦说不出话。
在此之前宋梓谦以为爱是奢侈品,等同于鲜花美酒,豪宅跑车,经典老花与季节限定,冲浪滑雪跳伞马术,自然越光鲜越漂亮越昂贵,越是好。
今天邵梁,这么自尊自爱的一个人,站在他的前面,让他明白了爱也像穷人乞求富人施舍面包。
他一直自以为是富人,但当他摸遍全身口袋,空空如也,竟拿不出邵梁想要的那一块面包。
他曾经拥有的爱,他曾经给出的爱,那些漂亮的东西,都像黄粱一梦,到头来什么都没有。
绚烂如电、虚幻如雾。哀愁与仰慕。游乐人间,活得好谈何容易。
作者有话说:
bg:陈奕迅《沙龙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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工作人员来敲门,提醒晚渔五分钟后可以入场,金禧依依不舍,问:“晚老师,可以加个微信吗?”
看在她是邵梁带来的份上,晚渔与她加了微信,一边问:“你们的座位在哪里?要不要找人带你过去?”
他推测邵梁和宋梓谦一时半会儿回不来,不知道能不能赶上电影开场。
金禧向晚渔展示她的电子入场券,晚渔发现是安排给剧组成员的区域,就说:“位置很好嘛。”
金禧抿着嘴笑了笑,说:“是吧。不知道邵梁哥哥还回不回来,不要浪费了我的票子。”
正说着话,宋梓谦敲门进来,后面跟着邵梁。
两人不知从哪里搞来两副黑色口罩,戴在脸上,气氛尴尬。
金禧轻轻抱怨道:“正说你们呢。怎么出去这么久?”
晚渔很佩服金禧妹妹这种不读气氛的态度,也笑了笑,跟着说:“就是,怎么还带上口罩了?等一下after party,你们要不要参加?”
金禧问:“哇,可以吗?”
晚渔点头,顺手把电子邀请函发给宋梓谦、邵梁、金禧、陆观野。
after party还邀请了媒体、评论家和今日到场的其他圈内人,演员、导演、编剧、投资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