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杜飞贪得无厌,想借用陈中原的关系,从临时工转为正式干部,今晚肯定会不欢而散。
所以杜飞很知趣,从头到尾一个字也没提将来工作转正的事。
当他回到四合院,已经晚上八点半。
离大门还有十来米,一片腿从车座上下来,只用一只脚踩着车蹬子,借着惯性滑行到门口。
却不料,一道人影突然从大门里冲了出来。
杜飞被吓一跳,车把一晃,差点摔倒。
亏他反应敏捷,双脚一跃下来,总算稳住了平衡。
再定睛一看,那人冻得脸颊通红,正是三大爷家的老三闫解旷。
“杜哥,我爸让我在这等你。”闫解旷吸溜一口冷气,用袖子抹了抹鼻涕。
杜飞嘴角抽了抽,心说这三大爷还真是守财奴,借个自行车还怕他跑了咋地。
进到前院,闫解旷抢了几步,叫了一声:“爸,我杜哥回来了。”
话音没落,三大爷就从屋里出来,嘿嘿一笑:“哎呦,小杜回啦。”
杜飞顺势把自行车往前一推:“三大爷,谢您了,您检查检查,自行车完璧归赵。”
三大爷嘴上连说不用,眼睛却贼溜溜的使劲盯着自行车看。
杜飞也没急着走,站在原地等他查看完了,才再次道谢,交还钥匙,往家走去。
谁知刚穿过从前院到中院的垂花门,就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,从后院的月亮门出来。
看那身高体量,明显不是成年人,动作敏捷,人影一闪,飞快钻进旁边的秦淮茹家。
杜飞脚步一顿,心说:“棒梗这小子跑后院干嘛去了?”
随即冒出一丝不祥的预感。
果然,当他回到家里,很快就发现柜子里被人动过。
原本平铺的被子也被翻起一角,炕沿上还有一个小小的脚印。
杜飞沉着脸,坐到官帽椅上。
虽说家里值钱的,都被他放到随身空间里,棒梗进来除了拿了两块点心,也没别的损失。
但一想到家里被闯了空门,自己吃的用的,都被人翻动过,杜飞心里别提多膈应了。
偏偏这个年代不同于后世,大杂院也不同于楼房,还没法随便锁门。
否则,别人家都不上锁,唯独你家铁将军把门。
左邻右舍那些闲极无聊的老娘们,还不知道要怎么造谣编排呢!
到时候再开个全院大会,批他个以邻为壑,非得弄得灰头土脸。
但对棒梗,绝不能姑息养奸。
那小白眼狼敢来第一次就敢来第二次,让他尝到甜头,那以后还了得!
杜飞可不想把日子过得跟傻柱似的,隔三差五家里东西就不翼而飞。
“非得给棒梗一个教训!”杜飞拿定主意,心里已有计较。
第二天一早。
虽然炕早凉了,但新被褥的保暖效果明显更好。
杜飞裹在被窝里,只有头脸发凉,身上还是暖的。
他不想起来,但昨天约好的,今天上午九点,跟沈静雅在街道办门口汇合。
事关重大,无论如何不能迟到。
杜飞没有自行车,从四合院走到街道办,少说得半个小时,再去了吃早餐,八点钟之前,必须出门。
街道办
杜飞一咬牙,哼哼着从被窝里拱出来,手脚麻利的穿上衣服,洗脸刷牙。
把自个捯饬的干干净净的,最后对着镜子穿上那件新买的狗皮里子半大衣,整个人顿时精神百倍。
推门出去,正遇上许大茂在刷牙。
“大茂哥,早啊!”杜飞打声招呼。
“你……你这是?”许大茂一脸吃惊。
昨天下午,他没瞧见杜飞这身行头。
“这不工作定了嘛,今去报到去。”杜飞笑呵呵回答。
许大茂愣了愣,顺嘴就说:“嘿我说,你这身上厂里可干不了活儿。”
但话一出口,猛又想起上次杜飞说的,试探道:“爷们儿,难道……真不上厂里去了?”
到现在,杜飞也不遮遮掩掩了,嗯了一声:“不去厂里,去街道办。”
“嚯~”许大茂顿时大惊小怪的叫道:“还真是鸟枪换炮了嘿!上街道办。”一伸大拇哥:“罢了,还是你牛!”
杜飞忙道:“大茂哥,您可甭捧了,就是个临时工,图个轻省罢了。得嘞,不跟您说了,快到点了,我先走。”
“那你赶紧,别耽误正事,晚上上家来,让你嫂子备俩好菜,咱哥俩喝点儿。”
许大茂看着杜飞走远,心里还暗暗盘算,杜飞有啥跟脚,居然不声不响,直接搞到街道办去上班了?
虽说是临时工,比不了轧钢厂的国营正式工,但街道办却有不少隐性福利,比如眼巴前的,入冬买大白菜,如果在街道办有人,就能抢先分到好菜。还有分房子,落户口,孩子上学之类的,都离不开街道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