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实吗？”

王瑾之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四周，感受着微风吹过脸颊的清凉。四周已经没有了熊熊的大火，也没有那个缝合怪物的身影。

“我们出来了？”

王槿之猛地瘫倒在地，顺势躺倒在柔软的草地上，滚了一圈。

她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，疲软地转过身，看向程晚吟。

“我们出来了！”王瑾之又重复了一句。

“嗯，出来了。”程晚吟被她反射弧极长的反应以及孩子气的表现逗笑了，笑意吟吟地拍了拍草丛，坐到了她身边。

她眉头紧锁地看向完全被大火吞没的实验所，耳旁是呼啸的风声。

爆炸声不断从里面传出，火光映红了夜空。

王瑾之握住了她的手。[别难过。]

[嗯。]程晚吟怔怔地看着爆燃的大火，仿佛在那熊熊燃烧的烈焰之中，隐约间好似看到了那些和她一起共事却埋葬在那里的同事们。

在劫后余生的喜悦过后，

后知后觉，悲伤才涌上心头。

——他们仿佛仍穿着防护服，在实验所里忙碌着，但在火海中只留下了淡淡的、模糊的虚影，转瞬即逝。

丧尸们的恐怖咆哮声从实验所里响彻天空。

程晚吟静静地坐在这里，看着被王瑾之提前预警射杀的丧尸，以及匆忙赶来在外面紧急救火的消防员。

她知道，那里除了自己和王瑾之再无活口了。

所有人都死在了孙明泽的自毁中。

而那些变成丧尸的同事，已经让她感觉不出半点熟悉的感觉。

所有人都在这场大火里……彻底消失了。

咦，什么啊？

晚风吹过脸颊，掉落了几滴冰凉的液体。

程晚吟抬手摸向侧脸，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早已被王瑾之拥抱入怀。

而她泪流满面。

她们相互依偎着，静静地坐在草地上，看着大火在夜空中燃烧。

消防员们正在紧张地扑救，但火势太大，仿佛无法被扑灭。火光映照在她们的脸上，显得格外明亮。

[贰贰，如果你死后，会想继续拯救其他世界的英雄吗？]系统在离去前，小心翼翼问她。

[都是程晚吟吗？]王瑾之勾起程晚吟耳边的秀发，将她挑到耳后。

[是。]系统答。

[那我会。]王瑾之轻声说道，声音坚定。

她知道，即使她离开了这个世界，她的灵魂也会追随着程晚吟的脚步，如同行星围绕着太阳，追逐太阳，在太阳系里流浪，永不停息。

这时候，程晚吟深有所感，偏过头，轻轻握住她的手指。

“槿之，如果我想要你跟我一起研究丧尸病毒，你愿意吗？”

她低声问道。

王瑾之微微一愣，随即轻轻点头。“当然，如果你想，我永远都站在你身后。”

[只要你想，我会努力跟上你的脚步。]

王瑾之紧紧握住了程晚吟的手。

感受到了王瑾之的坚定后，程晚吟笑了笑，眼睛里却闪烁着晶莹泪花。

所有的恐惧和不安，仿佛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。

[忘了告诉你，你居住在我心中，如郎朗明月高悬于夜空。无论遭遇何种困境，只要你在，我都能勇敢面对。]

[所以，我相信你，也请你相信我。]

[我爱你，永远。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