及防的被问起,他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。
“很久了,很久之前开始。”良久后,他缓缓启唇。
久到好像喜欢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。
可即便是成为了习惯,对上那人那双漂亮的眼眸,他还是每一次都会心动得难以抑制。
他的视线停留在那人微红的眼尾,嗓音温柔而郑重的唤着那人的名字。
“阿璟。”
男人浓密的眼睫扑闪了一下,认真的等他继续说下去。
“很久之前开始,喜欢了很久很久,也会一直这样喜欢着,直到很久很久之后的永远。”
“阿璟,我爱你。”
(正文完)
做完检查整整一周的时间里,乔亦璟都恹恹的没什么胃口。无论陆元晟想什么办法、做出什么花样,他都只是浅浅动两筷子。要是劝说他稍微多吃了些,过不了多久就会原封不动的吐出来。
不过好在病理结果并没有显示有什么问题,都是些需要用药慢慢调理的,也算是让人松了口气。
学校正式入学是八月底,但左右留在国内也没什么事情,两个人商量了一下,决定早点过去,熟悉一下环境和语言。
有确凿的证据,又有陆家在后面推动,翟高阳的判决结果下来得很快。死刑、缓刑两年执行,应该是同类型案件里能够判到的比较重的结果。
离开a城之前,乔亦璟又跟着人回了一趟陆家,和陆家的老爷子以及陆元晟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一起吃了顿饭。老爷子像是已经彻底接受了他和陆元晟之间的关系,虽然过程中好几次面露为难,但一顿饭吃得还算顺利,基本上没有出现什么不愉快。得知陆元晟要出国的事情,最高兴的还是陆元峯和陆元宏。所以这顿送别宴,三兄弟是难得的兄友弟恭,谁都没再多计较过往的种种。
因为这次之后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,所以斯顿的套房需要收拾干净房间里的东西,然后退房。
乔亦璟的东西不多,衣服大多是一季一换,随便敛吧了一下都送去了楼下给孙天睿。珠宝首饰旧款的也都不带走了,来回过海关反而要被税,也都送去了酒吧做用来展示的摆件。至于其他东西,值钱的不值钱的,也都没什么一定需要带走。
最终收出来的行李箱,刚好四只28寸的大箱子,其中两只里塞得满满的都是陆元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中药。
乔亦璟瞧着箱子里那一大堆乌漆嘛黑的塑料袋子,嘴角抽了抽:“你这一坨能入境么?”
陆元晟肯定的点点头:“放心吧,我都查过了,都不含违禁成分,也都有带字的包装。”
“一定要带啊?”他瞪着那人。
后者将行李箱扣好,拉上拉链:“你身体需要慢慢调养,我怕美国那边开不到药性温和的西药。”
住得时候不觉得,突然之间要搬走,临走前的最后一晚,乔亦璟还是没出息的失了眠。
这是在斯顿的最后一晚了,也是他和陆元晟在a城的最后一晚了。
黑暗中,他能清晰的听到陆元晟均匀的呼吸声,像是已经睡熟。乔亦璟翻了个身,摸着黑赤脚踩在地毯上。
他轻手轻脚的拧开卧室的门,从橱柜深处翻出来他藏起来的香烟和打火机,然后缓缓走到沙发边坐下。
“咔哒。”
打火机在黑夜里发出一声轻响。
乔亦璟嘬了一口烟。
暗色的烟雾将他包裹,男人闭了闭眼睛,不知怎的,就想起了来斯顿的第一晚。
那时候楼下的酒吧还不是the red lion,但也是一家喝酒的好地方。
他在楼下喝得烂醉,没力气回家,也不想回家,索性直接在斯顿开了间房。
还没有开始找床伴,那晚他是一个人。
他在卫生间的水池边吐掉堵在胸口的酒精,起来的时候磕在了浴缸边,胳膊肘破了个口子。好像还流了点血,但当时他并没有怎么感觉到疼。
踉踉跄跄的回到客厅,他坐在落地窗旁的地面,清醒了整夜。
他俯瞰偌大城市的霓虹斑斓,感觉自己像是升腾到了空中。仿佛已经死去,但也仿佛依旧活着。
第二天中午酒店前台打电话过来,询问他是否退房。他头痛欲裂,懒懒的闭着眼睛。
“不退。”
他依稀记得,自己大概就是这样留在了这里。
“我包下来这间长租。”
没想到一晃竟然过了这么多年。
男人眯起眼,吐出一口暗色的烟圈儿。
“睡不着?”陆元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,走到他身边坐下。
“嗯。”被捉到抽烟现行的乔亦璟吐了吐舌头,在对方的注视下按灭还剩了大半截的香烟,“要走了,有点舍不得。”
“舍不得什么?能带走的咱们都带走,随身带不了可以快递寄过去。”陆元晟温声问道。
倒是也没什么舍不得的东西,乔亦璟慢吞吞的摇头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