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烨霖正皱眉在看文棠这周末的作业,抬头看见她,唇角带着客气的笑,眼底却带了不耐,“怎么不敲门?”
艾米丽难以置信,“你谈恋爱了?”
怎么可能呢?艾米丽不相信到声音尖锐了好几个度,“你和文棠谈恋爱了?”
司烨霖合上手里文棠的作业,朝后靠进真皮椅背,笑笑说:“你说什么?”
“文棠来找我,说让我换个辅导老师,说我和你在一起,她很不舒服,还说你和她在谈恋……”
哗啦一声响。
桌面的文件径直朝艾米丽前面的空地砸了下去。
艾米丽怔愣住,几秒后,震惊的看向司烨霖。
司烨霖唇角依旧带着笑,眼底的冷意却层层叠叠的漫了上来,“你在胡说些什么。”
这里是学校,而且文棠还没到十八,他更是她的老师。
这种事传出去,是在毁文棠的声誉。
虽然这是自家的学校,司烨霖不想让这种声音传出去,就不会传出去。
但流言蜚语这种东西,但凡漏出一星半点的风声,就会像是野火覆盖了燎原,根本遏制不住。
而且就算不传出去,在学校里传开,对文棠来说,也不行。
文棠身边的人都是司意涵和刑南艺精挑细选的,要伴随她一辈子,根本斩断不了。
司烨霖对家人有种近乎偏执的保护欲,他不接受任何的伤害朝文棠靠近。
司烨霖笑的温柔,声音也是,说出口的话却不是,“文棠是我妹妹,是我亲妹妹,再胡说一个字,损毁她的声誉,我会撕烂你的嘴。”
艾米丽懵在原地。
几秒后手掌握成拳,“可这事,是她亲口说的。”
司烨霖微怔。
艾米丽说:“不相信的话,你可以去问她。”
……
文棠一直到放学都没再见到艾米丽。
到司烨霖的车里时,也没见到。
司烨霖启动车辆,从后视镜看了眼文棠,“你今天和艾米丽说什么了?”
文棠说的时候理直气壮,一点不害怕。
可漫长的时间划过,再到面对司烨霖,莫名开始害怕了。
第一是她和司烨霖约定的是长大后再谈。
第二个原因,也是最重要的原因。
她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学生,这种事传出去对她没什么影响。
可司烨霖是院士,还是这所学校的校长,肩负的是整座学校的声誉。
这种事闹出去。
被流言蜚语缠身的不止是司烨霖,还有司意涵和刑南艺。
文棠垂首,搅吧着校服,声音低低的,“没……”
司烨霖低低的叹了口气,“是不是因为我上个周末撇下你,和艾米丽补习,你吃醋了。”
司烨霖下午的时候思考了十几分钟文棠为什么要对艾米丽这么说。
思来想去。
是吃醋了。
一直疼爱她的兄长,身边多了个人,她心理不舒服。
就像是孩子在幼年时不喜欢自己的父母抱别人家的孩子,会用哭闹和极端的手段来反抗。
文棠对司烨霖来说是个孩子,司烨霖感觉,应该就是这个原因。
所以文棠才会对艾米丽胡说八道,让她远离他的身边。
文棠恩了一声。
司烨霖点了刹车,侧目看向后座垂头沉默的文棠。
“你这种想法是错的。”
司烨霖花了十几分钟确定文棠为什么会这么告诉艾米丽。
接着花十几分钟来思考这件事怎么解决。
最后选择说教。
因为这种想法会让她以后受伤。
她今天可以因为他给艾米丽补习,就吃醋不管不顾这件事闹出的影响胡说八道。
以后如果她的闺蜜方梦琪有了新朋友呢?
如果她未来的丈夫,某一天变了心呢?
人的生命很漫长。
遇到的人和事将会多到数不胜数。
文棠的这个想法在司烨霖看来,非常的危险。
边界感
司烨霖看着文棠,认真教这个还没长大成人的孩子,“人是独立的单独个体,要有自己的生活圈子,你不能强迫别人按照你的心意来活。”
司烨霖说了很多。
没有隐晦,很直白的告诉文棠。
不能把整个人的注意力都挂在别人身上,也不该过多的去关注别人的生活。
人最该关注也最该强大的是自己。
文棠始终沉默。
在司烨霖问听懂了吗的时候抬眸看他,“你说的不对。”
司烨霖皱眉,“什么不对?”
“关系不对。”
若司烨霖说教的开端不是因为艾米丽的事,他说什么,文棠会听什么。
但开端是因为艾米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