偷瞄了眼自家“小叔”,被他恶狠狠的眸盯的身子一颤,转身想逃时却被某男叫住。
小人回身,恶劣的男人笑容“慈祥“,“就这么走了?不邀请我上去坐会儿吗?小、侄、女。”
那三个字故意说的抑扬顿挫,某女气的牙痒痒,他就是吃定了她在外人面前不敢表明关系。
许伊涵低哼了声,转身大步离去,沈屿阳懒洋洋的跟上,离开时还不忘礼貌的同大叔道别。
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黑漆漆的小路上,暗沉的路灯一闪一闪,像极了她现在忐忑不安的心绪。
走到宿舍楼下,小人猛地转身,将紧随其后的男人吓一跳。
“我到了,你请回吧。”
沈屿阳抬头瞧了眼残旧不堪的宿舍楼,低声道:“这破屋子能住人吗?”
他穿过她欲往楼道里走,“几楼?”
许伊涵不答。
沈少爷回身,神色淡淡的扫视那个寒风中站的笔直的小姑娘。
她似乎有些不一样了。
沈屿阳也说不上来,大概是她同他对视时,不见以往的胆怯跟小心翼翼,她眼底的疏离跟冷淡宛如一道厚实的城墙,将他完美的隔绝开。
莫名的,他想起了一年前她单枪匹马来沈氏同他谈判的场景。
小姑娘穿着稚嫩的短t背带裤,背着桃红色的小包,黑发齐耳,眸子灵动的跟小精灵似的。
那时的许氏正陷入财政危机中,许家长子又是个出了名的败家子,亏空公司的资金链不说,顺带着还堆了一屁股外债。
她站在办公桌前,跟小学生背书似的,一板一眼的说话。
“上次您说,您可以帮助许氏渡过难关,现在还作数吗?”
沈屿阳盯着她看了会儿,随后将笔一扔,双手抱肩,微抬下颚,“你拿什么来换?”
“我可以跟您结婚,如果您还需要的话。”
男人勾唇一笑,起身朝她走来,身子倚在她正前方的书桌上,低头凑近她,“想清楚才来的?”
“是。”
“那行,成交。”
他悠悠转身之际,小人又轻轻的叫住他。
“我我可以提一个要求吗?”
沈屿阳瞅着她躲闪的眸,觉得有趣,“说。”
“我们的婚姻关系无关于感情,所以,我希望这件事能够保密,最好谁人都不知。”
男人嗤笑,“你觉得,我愿意到处宣扬?”
小人愣住。
“收起你那些不切实际的小心思,我沈屿阳再饥渴,也不会去碰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朋友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许伊涵心一落,长长的吁了一口气,轻拍胸口,“那就好。”
某傲娇男活生生噎一嗓子,火气直往胸口翻涌。
这话说的,跟骂人有区别吗?
时刻一年,眼前的小人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他发怒她就慌张,他撩拨她就脸红的小姑娘了。
沈屿阳心底滑过一丝微妙的感觉。
哦,长大了。
“你找我有事吗?”
男人挑眉,“在这儿谈?”
许伊涵寸步不让,“就在这。”
“许伊涵,你家的待客之道是谁教的,哪有客人过门不入的道理?”
小姑娘言辞凿凿,“我又没邀请你。”
男人道:“来者即是客,这都不懂?”
他又说:“等了一晚上,我现在又累又饿,我怕待会儿一不留神精神错乱了,一个电话打到我岳父岳母那儿去,保不定会胡言乱语的说些什么。”
许伊涵心头猛颤,明显紧张了,声音轻缓下来,“说什么?”
沈屿阳低笑,“你猜,我会说什么?”
小姑娘低头,认真斟酌他话里的真实性,良久,她一脸别扭的掏出钥匙,挪步到一楼左侧的门前,心不甘情不愿的将门拧开。
简单的小居室,装修简陋,摆设古旧,若不是卧室床上的那一抹淡粉,怎么看都不像是小姑娘的闺房。
沈屿阳大摇大摆的走进来,一屁股坐在小小的沙发上,不大的空间,只够陷进小半个身子。
大手遮过眼睑,呼吸逐渐放缓,人也彻底的放松下来。
他今晚有个很重要的饭局,请的是a市政局有头有脸的人物,本做好了不醉不归的准备,可梁泽将小姑娘的住址递上后,他突然觉得自己一秒待不下去了,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梁泽应付那群虎狼,自己驱车来这,一等就是三个小时。
等到心态临近爆炸边缘,后视镜内终于瞧见顶风前行的小姑娘。
他脑中冒出的一个念头,怎么瘦成这样?
本就骨骼纤细的人儿,半个月不见,瘦的跟纸片人似的,一阵风风都能给撂倒了。
他心底不免冷哼,也不知瞎闹个什么劲,乖乖呆在他身边,至少不会像受人虐待一样,看着就烦心。
小姑娘从厨房里端着水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