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民盛的关係而睡不好,还是会想起喝醉酒醒来那天对梁品圣说出多伤人的话,还是会觉得,终究没有哪个地方真正属于我。
在亲戚家流浪,「家」只是一个词,不是一个归属,对他们而言,我也只是个房客,而且他们希望我这个房客越早走越好。
虽然三舅妈一直把我视如己出,可是事实很残忍,我终究不是她的骨肉,她疼我、怜惜我,终究还是有个限度。
跟戴民盛他们相处很快乐,可是他们有好多曾经一起度过的回忆,在那些回忆里,我是多馀的,我的存在不过只是暂时的。
「啊!」我朝海的地方,继续大喊着,这么喊,我的那些不愉快,似乎可以消逝一点。
我像疯子,朝海不停大喊,海风颳的我冷,我只是拉紧围巾,也不想离开这边。在这里,我不用管任何人,可以很放心地、肆无忌惮地大吼大叫。
叫到喉咙都哑了,才转身走回车站,经过转车再回到梁品圣家,已经很晚了。
我转开门,往里面一探,他不在。把包包放下,上楼拿换洗衣物,进到浴室,洗掉这几天的风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