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他先开口了，他愤恨地看着她，咬牙切齿的问候道：“林珊月，别来无恙啊。”

他是恨她的，从他的语气当中她就听出来了，巴不得把她碎尸万段。

如果他好好说话，说一句“我想你”或是一句轻飘飘的“珊月”，她一定会泪流满面的。

但他没有，他恨她，他在生她的气，三个月了，他还是在耿耿于怀。

她推开他，冷漠地回应道：“请你不要打扰我工作。”

顾凌像是没有听到，用力拉起她的手，把她带走。

“顾凌，你干什么？我还要工作，请你不要在我上班时间无理取闹，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行吗？”

顾凌我行我素，一意孤行拉着她走，直到远离人群，他才停下来。

“顾凌，你发什么疯？”

吵架还是打情骂俏？

“顾凌，你放开我，我还要工作。”

林珊月用力甩开她，气呼呼地不断喘着粗气，刚才与他争执的过程中，用了太多力气，加上长期失眠，很容易就有劳累的感觉。

她试图躲避他离开，但他犹如一座山挡在她的面前，丝毫没有退让的打算。

他不说话，嘴唇紧闭，眼睛死死地盯住她，仿佛要把她看个透彻。

那眼神太过凌厉，仿佛炽热的骄阳，或是深邃的大海，总之，明明自己没有任何错，就是看到那样的眼神，突然产生心虚的感觉。

瞬间语气微微软了下来，“有话好好说，可以吗？”

她放下姿态，他这才顺着台阶走下来，以极压抑的语气问道：“为什么要躲起来，让我怎么也找不到你？”

就这么一句话，内心的心里防线瞬间坍塌。

心中筑起的高墙，厚厚的，坚不可摧的城墙，就在这一秒钟全部倒塌。

他就站在墙的对面，她伤心地看着她。

本来是要把他彻底从心里摸去的，三个月的时间，以为至少会忘了一些，却在他的一句话说出口以后，所有的一切都做了无用功。

“那你呢？为什么要和我分手？”她问。

不是说相爱的吗？不是说会在一起一辈子？为什么突然冷淡，为什么把她留在寒冷的深冬里？

顾凌再也止不住内心喷涌出来的感情，紧紧把她拥入怀中，熟悉的味道，熟悉的温暖……这一刻，患得患失的感觉终于消失，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她的存在。

“我输了。”他说。

仅仅是看到她的那一眼他就输了，她的面容，她的笑容，她的声音……有关她的一切都让他深深着迷。

失去她的每一秒都让他痛苦，仿佛全世界都失去了存在的意义。

不想再争取任何事情，哪怕这辈子不能走进婚姻的殿堂，哪怕他不是她心中唯一的答案，他都认了。

“我无法呼吸了，你别勒着我。”林珊月在他的怀中挣扎，他太用力了，像是把她揉碎一样。

他每次都这样，每个拥抱都好用力。

“跟我回去吧。”

听到“回去”两个字，她条件反射一般地拒绝了，那个城市，那个小镇都让她抗拒。

“不要。”

“为什么？你想做都去做，我支持你，这样可以吗？”

“我想做的事就是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，平平凡凡过一生。”

“行，那我陪你，你想在这里待多久我就陪你多久。”

“你疯了？你的公司呢？你的家人呢？”

她孑然一身，没有牵挂，无所畏惧，这个世界都和她没有关系。

但是顾凌不同，他背负了太多东西，他不能像她一样任性。

顾凌失望地看着她，她并不明白她在自己的心中的位置有多重要，她肆无忌惮地凭借主观臆断，所以可以做到轻而易举地离开，毫不在乎他的感受。

“你说这些是想证明什么？”他心如死灰的冷淡表情让她不明所以，她茫然若失，为何如此寻常的话会激起他这样的低落情绪？

“我……我就是为你着想啊，你是公司的董事长，而且你有家人……他们都需要你。”

“所以呢？所以你不需要我吗？才敢忽视我的存在跑在这里躲起来，让我再也找不到你？是不是？林珊月，你口口声声说爱我，你问问自己的心，你真的爱吗？”

他几近崩溃的质问，怀疑她对他的感情，三个月以前，他也是这种态度。

她一直在探寻自己的内心，搜寻自己做过的每一件事，说过的每一句话，都没有任何问题，怎么就让他误解成这样？

刚才的拥抱还有他身体的余温，短短几秒钟，两人再次站在对立者的两断，互相伤害。

“你觉得我不在乎你？”

“难道不是？”

呵，她冷笑一声，露出满不在乎的表情，“是，你说的对，我根本就不在乎你，所以你走吧。”

她冷冷地撞开他，擦过他的肩膀走开，乔帆有很强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