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家里突然多了血迹,保姆和梅阿姨定一定会有所反应,可她们的表现和平日每个早晨没有任何区别。
她们又没必要扮演出轻松的样子。
说明,家里没有任何异样出现。
真是她喝多了出现的幻觉?
叶伏秋摇头,打消了询问的念头,找个理由搪塞:“我好像有个背单词的本子找不到了,客厅没有吗?”
保姆婆婆回想:“唷。我还真没见过什么本子。”
她坐下,顺着结束这个话题:“可能是我乱放什么地方了,我一会儿再回卧室找找。”
这时候,楼梯口又传来脚步声。
叶伏秋回头,瞧见祁醒走下来。
不成想他今天成了赖床的人,快九点了才迟迟下来,平日里九点多,他已经晨练回来了。
祁醒额前的碎发有些湿漉漉地打缕,像是刚洗完脸,低垂的黑眼睛透着股水洗的透彻。
外加上他白色衬衫,显得整个人清爽干净。
“起这么晚?昨天才陪我喝几口啊。”梅若瞧着他,“你的酒量不至于吧?”
“是不至于。”祁醒踏着楼梯下来,手伸到脑后胡乱挠了挠,“回房以后阿慎拉着我打了一夜的工作电话,觉都没睡够。”
梅若一听关于小儿子,立刻来了兴致:“阿慎?你们最近联络多?叫他回来住一阵子啊,我都想他了。”
祁醒走过来,余光与叶伏秋对视一瞬。
叶伏秋触电般躲开,低头咬面包。
“想他?您自己打电话叫他回来啊。”祁醒拉开椅子,故意坐在她身边。
梅若右侧这一排位置空荡荡的,显得特别突兀。
小儿子找回来还没一年,梅若和易慎的关系还处于一个不尴不尬的情绪里,她知道,小儿子对自己更多的是敬重和礼貌,梅若想要的那种亲密母子感情,还远远没有。
梅若露出几分不自然,眼神怪罪了下儿子的明知故问,“我这不是怕总给阿慎打电话他嫌我烦么,你们都大了,工作的事儿那么忙。”
祁醒瞥亲妈一眼,嘴唇贴着咖啡杯轻笑:“哪怕是当年跟祁董谈恋爱的时候,梅女士都没这么小心翼翼过吧。”
叶伏秋差点噎着,赶紧灌了口牛奶。
连自己妈妈都敢笑话,真够可以的。
梅若早就习惯了儿子这般戏谑,“知道你还不帮忙维护家庭关系?”
“要我说,多点烦心事儿对您无聊的生活没坏处。”祁醒喝两口咖啡撂下杯子,似乎没有打算吃东西的架势。
他起身要走,梅若立刻叫住他:“等会儿。”
她扭头:“秋秋啊。”
祁醒和叶伏秋顿然齐刷刷看向梅若。
叶伏秋内心狂喊:阿姨!你们两个拌嘴别带上我!!
下一刻,梅若瞧着祁醒,悠哉下达指令:“你今天去学校讲课吧?把秋秋捎上,反正也顺路。”
祁醒一扶桌子,荒唐而笑:“妈,您也挺会给我找事儿啊。”
叶伏秋继续呐喊:就是啊阿姨!我躲他还来不及,您也不要给我找事啊!
她马上故作善解人意道:“阿姨,我自己去学校就行,不耽误他时间……”
祁醒一听,缓缓偏头,把目光放在她身上,忽然挑眉:“不过叶同学的话,我倒不嫌麻烦。”
叶伏秋:!?
你又干什么!
梅若点头:“记得时刻照顾着秋秋。”
叶伏秋嘴里还咬着面包片,仰头,与他懒散目光对接。
祁醒眼里的懒慢坏劲如纸上文字般直达人心底,清晰又生动。
他对她歪歪头,示意:走吧?
她悄悄打量一眼梅阿姨,无奈,最后喝了口牛奶起身,捞起书包跟上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