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照吩咐,解了萧洹的衣衫。
这毒果然是入了骨髓,不仅脖颈一片猩红,连着胸膛也没法幸免。
林知意知道,待这些猩红遍布全身,也就是萧洹彻底丧失神智,命丧黄泉之时。
他现下依靠着香囊的药香勉强压制着,她没有半点迟疑,急忙在他身上几处大穴下针。
随后又是几处穴道,萧洹果然陷入了昏睡状态,只是他仍能感受到痛楚,不只是额头,全身都汗如雨下,嘴唇和脸色都苍白起来。
常衡平日是给萧洹上好锁,就在书房外面等着,从未看过萧洹在抵御毒性的模样,这会看见,他的心一阵阵揪痛,哽咽道:“夫人,这会把世子疼醒的……”
林知意皱着眉头,脑子转得极快,很快就有了主意。
她用了一套针法,又让素云把药炉子搬进来,在屋里熬药,药香盈满整个寝屋,这极大的压制住萧洹体内的毒素,疼痛也慢慢消散。
萧洹眉头终于舒展开来,没怎么出汗了。
起了针,他还未醒过来。
但他身下的衣衫差不多被汗浸湿,得更换一套里衣,她身子不便,力气也不大,更衣这事儿自然是常衡来办。
然而常衡舞刀弄剑还行,做这种惊喜活儿着实有点为难他,他一个不小心,就将萧洹手腕这碰了碰,纱布很快被血染红。
林知意就站在旁侧,目光一凝,喉咙紧了紧:“这是怎么了?”
她挤过去,小心翼翼托着萧洹的手腕看了看。
左右手都缠着纱布。
素云此时也说:“夫人,脚上也有。”
林知意又去看了看,眉心一直紧蹙,转头紧盯着常衡。
常衡支支吾吾道:“就是……就是……”
可林知意已是将纱布解开,露出了手腕处那血肉模糊的伤口。
面积不小。
肯定新旧交加,才会如此严重。
林知意不蠢,很快就想到什么,问:“他失去神智的时候伤着自己的?”